刻板印象的陷阱

 

聽說荷蘭恩荷芬 (Eindhoven) 市長 Rob van Gijzel 這幾天在台灣。

他近年多次訪台,也是柯文哲2015就任後,一月就來訪的外賓。記得當時柯市長是這麼說的

During the meeting, the two mayors exchanged views on development – especially those regarding the projects with Shezi Island (社子島) and Guandu Plains(關渡平原).

Ko recalled the famous saying: “God created the sea, but the Dutch created the Land.” Noting how the city is able to learn from the experience of the European nation, he promised to contact them if Taipei needs assistance with technical knowledge in the future.

這些描述對低地國荷蘭的沿海地區,比如阿姆斯特丹、鹿特丹、甚至葛羅寧根,可能都還算貼切。偏偏靠近內陸,鄰近比利時邊境的恩荷芬,是荷蘭少數在海平面上的都市。沒聽過市場花園作戰就算了,但恩荷芬不僅是飛利浦的發源地,也以創新、工業設計見長。

刻板印象實在害人不淺,慎之。

寫在科幻科學報十六週年

科幻科學報十六週年就這麼過了,也從上個月開始悄悄的從每週二發刊變成不定期發報。

這份我大學社團接手發行的電子報,原本以社團成員為編輯小組輪流負責,但我入社後,主要編輯工作幾乎都是當時讀新聞所碩班的n6在做。等學長畢業、甚至都從u報到a報以後,每週二固定發刊的工作還是沒有交接出去,這幾年報業生態轉變極大,每週發刊就算只有幾百字,終於也到了不堪負荷的地步……

說來慚愧,我只做過一件跟科幻科學報有關的事。我在大三時接了社長,某一天突然接到國防部青年日報楊中校的電話,說是希望能在該報轉載科幻科學報的《科學小視窗》專欄,我和n6原本對這些有時已是轉載的內容,再登到其他報紙上有點疑慮,也對中校說明,但最後凹不過中校,就答應了。後來似乎真的在青年日報轉載了一陣子,至於何時開始與結束,已不可考。

偶爾想起這件事,還是會笑一笑,希望那時在青年日報上看到這些科學新知的朋友覺得有收穫啊!

學風自由?

常有新聞提到我的高中母校「學風自由」,畢業多年以後,我漸漸覺得這是一種想像,或是自我實現的預言—

對一個每屆班級和陸軍常備役梯次一樣採累進計算,而且很剛好的一年就是20幾班(梯),用國防部示範樂隊吹奏的上課號、下課號和起床號取代鐘聲的學校來說,實在只會讓人想起「既爭到了之後,像法國、美國是我們所稱為實行民權先進的國家,在這兩個國家之內,人人是不是都有自由呢?但是有許多等人,像學生、軍人、官吏和不及二十歲未成年的人,都是沒有自由的。」這段話。

喔對,我念高中的時候還是要上三民主義的。

後記:張約翰學長的回顧,多少也提到這認同建構的過程。

造船業向韓國看齊?

今日讀報有感:

報告蔡準總統與陳市長,韓國造船業快被疲軟的全球貿易打趴了,目前只能指望伊朗貿易解禁來的大單,但緩不濟急。

三天前的新聞,光是去年,韓國大宇造船 (DSME) 就是四十三億美金的財損,還是韓國政府紓困三兆韓圜後的數字。今年預期獲利已經因此下修,韓國政府也決定不紓困了。去年十一月傳出要裁員一萬人的消息,內部人心惶惶,而在宣布財損後,又傳出將再裁一萬兩千人,從2014年以來,DSME已經裁了兩萬五千名員工進行組織重整,依然難挽頹勢。

我對兩位支持海洋產業感到欣慰,但韓國這種作法,過去在DRAM產業、面板業台灣都曾經以國家為後盾與其拼博,最後的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望兩位開政治支票以前,三思而後行。

新埔人記得的吳載熙

之前查怒潮學校的事情,看到黑貓中隊的吳載熙也是新埔人,就順道問了我爸還記得跟吳濁流同宗的吳載熙嗎?

「記得啊!他們家住大茅埔,很年輕就殉職了,蔣經國還有去他們家。你阿婆說過,(註:應為民國四十八年前後)有一次一架飛機低空掠過新埔國中操場,離去時可以看到機翼左右搖擺—

大家一看就知道,是載熙回來了。」

怒潮學校憶往

小時候回新埔祖父母家,常常去新埔國小司令台後方玩,就在反共抗俄精神堡壘附近,有一片地種了許多錫蘭橄欖,雖然不大好吃,但我們依舊喜歡撿一堆帶回家,有時候甚至會撿到空彈殼。不過我一直想不通,關西營區有好大一段距離,這裡怎麼會有空彈殼?

某一年的小學暑假作業要訪問家中長輩,我決定訪問奶奶(客家話叫阿婆),而其中一個問題是:阿婆,二二八的時候,新埔有發生什麼事嗎?

阿婆回答:「沒有啊,駐防的軍官人很好,所以新埔沒有什麼事情,其他地方的事,我們是很後來才知道的。」

這位「人很好」的軍官,就是廣東梅縣出身的柯遠芬,時任怒潮學校校長。據聞當年有新埔地方仕紳(可能是潘家或是劉家人,待考),聽說十二軍團為拯救青年學生,開設「軍政訓練班」,以黃埔校歌的前兩個字「怒潮」命名,又稱怒潮學校,從蕉嶺新埔鎮移到汕頭,一路收留很多客家子弟,便向十二軍團接觸,希望到台灣時能夠到新竹的新埔鎮駐紮。胡璉將軍大概也喜歡這個名字,因為新埔,就代表「新的黃埔」,所以來台後怒潮便在新埔復校,借用新埔、石光國小等校舍與校地,校本部則設在鎮上的廣和宮(三山國王廟)內,直到移防金門,奉命將怒潮併入鳳山陸軍官校為止。

但柯遠芬家人應未隨之調任前往金門,直到約民國五十五年左右,都還在新埔,柯公子和我父親初中時同校,後來才搬走。

現在想想,以當年的狀況,我的祖父(竹中畢業、日本醫專肄業還有兩個哥哥滯留東北,生死未卜)和他的高中同學(竹中畢業,開業醫師,就住我們老家隔壁,約五六年前過世)的學經歷,在二二八毫髮無傷,是滿難想像的一件事情,大概和「柯遠芬將軍人很好」一樣不可思議。不過,這些卻可能是一部分的事實,或許語言相通,便手下留情了吧。